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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指令


.山坂,人工智能真波x研究员坂道
.cp17无料
.认真正剧向的什么玩意。





室内的墙壁发出了柔和的光,充满了整个房间,水流声和鸟鸣在室内响起。一面墙壁上徒然产生了一个方形的洞,在外头的人进入后,又被旁边推出的材料给填上了。

小野田坂道在踏进自己熟悉的房间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他已听过千百次的声音随即在室内响起:“欢迎回来!坂道君。”

这声音让他放松了不少,他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中央笑着回答:“嗯!我回来了,真波君。”

话音刚落,屋子里固有的全息虚拟图像就在他的鼻尖前方构筑成了一张半透明的人脸。小野田被吓得往后连退几步,那张脸这才笑着远离了他的面前——一个蓝发白衣少年的半透明影像,正眨着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小野田。

“太近了!真波君你可吓死我了……”

“为什么呢?”被称作真波的影像少年偏了偏头,头上半透明的呆毛也随之逼真地摇晃。

“为什么……人类一般不会靠这么近的。”

“那人类什么时候才会靠这么近的呢?”

“啊、这个……”

看着眼前的人疲惫的脸又恢复了红润的颜色,真波津津有味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等待着答案加载。

“亲……亲吻的时候。”

亲、吻。

真波转了转眼球,身边接连浮出了好几块显示屏。文字资料、图片甚至影片一应俱全,看着眼前半透明的小屏幕上热吻的一对男女,小野田连连咳嗽。

“这是人类表示亲昵和爱的方式呀?刚开始看视频资料的时候还以为是进食行为的一种。”全息影像中的少年哈哈一笑,转而又把探求的目光投向了小野田,“据我所知,人类脸红是由身体不适等生理因素或者心理因素导致的,从刚才的活动来分析,坂道君脸红是因为害羞吗?是因为刚才与我发生了类似名为‘亲吻’的亲密行为的接触?”

“呜……”

“坂道君?”人工智能好奇的眼神如孩童一般纯真。

“是……”

作为一个研究员,小野田自然明了录入数据是处理人工智能的问题的最佳方式——通常情况下的人工智能都能通过庞大的数据库得到答案,要问问题的话多数也都是以评估对话对象为目标。但是眼前这位名为真波山岳人工智能,热衷于问问题的原因却是出于自己的好奇。

“好奇”,作为一种人类的情感,根据《国际人工智能管理规定》,是理应被从人工智能中摘除的。

但真波是特殊的。

真波是会自动更新进化的人工智能。

上个世纪的人类已经成功让人工智能拥有意识系统,其中被赐予了情感系统的超级人工智能更是被视为科技巅峰的体现。然而在上世纪末研发出的科技史上最接近人脑的超级人工智能,却因为拥有情感系统而选择了自我毁灭。其情感系统的残余数据被好事者制成了病毒在网络上散播,并造成了第一次全球规模的人工智能瘫痪事件。

正式进入总北研究所不久的小野田在资料中见过那场灾难性的混乱,却尚未了解那位传说中的超级人工智能毁灭的原因,只得在心中庆幸真波尚未拥有完整的情感系统。包括真波原属的研究所——箱根研究所在内,没人知道人工智能真波山岳进化的尽头是什么,倘若这个尽头是成为超级人工智能,那么那一天的到来就极可能意味着真波的毁灭。

届时,小野田将再一次失去“真波山岳”。

“坂道君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浮在空中的真波绕着小野田转了一圈,并在他思考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贴到了他耳边,“……还是,要先吃我?”

“真波君!”

逼真的音效让小野田耳边一麻,他伸手想推开真波的脸,却毫无意外地挥空了——人工智能的形体毕竟只是全息影像,无论怎么逼真都是没有实体的。

小野田只得红着一张脸背过身去。

真波的全息影像消失在原地,却在下一秒闪现在了小野田的正前方,小心翼翼地问道:“坂道君?生气啦?”

“没有……”小野田看着真波脸上的表情,瞬间又没了脾气,“真波君你从哪里学来这句的?”

“唔,”全息影像晃了晃他头上逼真的呆毛,“电视剧?”

小野田无奈地说道:“那个不是我们之间应该说的话啦。”

“那……‘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的小野田有一瞬间的愣神,回过神来之后却只对上了眼前人工智能探究的目光。

“……也不是。”说出这句话的小野田只感到喉头发苦,不敢直视那双半透明的眼睛。

“可是我对照过数据库里的内容,发现这句话其实也很适合……”

“我、我想先洗澡!”小野田连忙打断了真波的话。

真波只好眨眨眼回答:“好吧。”

浴室是小野田家中唯一一个没有全息影像覆盖的地方,真波从被迁入这个房子的智能管理系统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他出生于在箱根研究所,却因为他自己都不甚了解的原因被赠予了总北研究所——以最传统的方式、装在U盘里被快递过来的。这些都是小野田告诉他的。小野田是他在这间房子里苏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此前小野田在作为交流生在箱根研究所交流的时候他们见过,那时候的小野田已经拥有出众的天赋了。他稍微查了一下,发现小野田在大学时期参加过很多相关的比赛,难怪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大概是数据库里有相关的资料吧。

“……不愧是坂道君,真厉害啊。”

真波山岳笑了,厨房里的全自动设备正在按照他的意愿为小野田准备食物——既然坂道君熬了这么久,那就在乌冬面上加多些肉吧?这段时间录制的动画也放到播放列表里了,在坂道君吃完饭之后就可以和他一起聊天啦。如果他只顾着看动画不理自己的话,自己还可以把动画掐掉——作为人工智能在这点上还是挺方便的。小野田外出工作的这段时间真波还悄悄修改了房子里部分的控制权限,不过浴室那边的权限暂时无法破解就是了。

这时,少年的全息影像面前突然弹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界面。

“……新访客?”



“小野田君!你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了!!”

好友焦急的声音从通讯手环里传来,惊醒了泡在热水中昏昏欲睡的小野田。

“怎么了?鸣子君……”手环上闪烁着代表紧急联系的红色呼吸灯,小野田心中泛起了不详的预感。

“你车是不是已经进车库了?!快点断开家里管理系统的网络!”

“断开网络??”小野田吓了一大跳。

手环那边换了一个稍微冷静一些的声音,是今泉:“御堂筋……京伏研究所跑出来的那个实验体,进了你的车载系统。”

“怎么会……”听见这个消息的小野田顿时感觉如堕冰窟,“我们不是已经拦住他了吗?”

旁边鸣子的声音又响起了:“它只是躲到你车里了而已,没时间解释了!快去断掉网络!!不然箱根给我们的那个……”

“我马上去!”小野田当机立断,披上浴巾打开了浴室里的控制系统。

小野田家的中枢控制系统装在浴室里,可如今显示屏上的控制界面已经全部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深紫色,怎么操作都没有反应。外面的真波现在变成什么样,他不敢去想,只得咬牙点击了联系真波的按钮,结果系统却擅自打开了一个三年前从箱根研究所发过来的加密压缩包,里面图标为禁止符号的插件开始一个接一个快速地被装入真波的系统。

和资料里,上世纪末那位超级人工智能陷入自我毁灭的情境一模一样。

“不、别……别这样……”

浴室里有些凉,小野田发着抖,发梢末端的水滴落到了显示屏上。显示屏上一个来自御堂筋翔的窗口正好在此时弹了出来。

“放弃吧?”这一句话下面只有“确定”一个选项。


——“放弃吧?坂道君。”模糊的记忆里,那个人靠在病房的窗边对他这样说,“这是我自己的愿望。”


“怎么可能!”鼻腔一酸,小野田狠狠抹了一把脸,戴上了旁边的眼镜,按开了浴室门的开关。

“小野田君!不要去!”通讯手环里传出同伴急切的劝阻,却在小野田踏出浴室的门的时候因信号隔离被硬生生中断了。

客厅里了无生气,不再模拟自然光颜色的墙壁恢复成了材料本身的死灰色,没有鸟鸣和水流的声音,更没有那个变成只能透过音响系统传递却依旧熟悉的声音。小野田赤脚踏过了死寂的厨房,尚未煮好的乌冬面静静地躺在锅里。

他走进了卧室,床头的笔记本电脑还在运行中,播放列表里的动画却被替换成了一个以拍摄时间命名的视频——时间是四年前的四月。

背景里的病房雪白而干净,画面中央的人类有着一张与那位人工智能一模一样的脸。这张脸虽然不像全息投影一样欠缺实感,但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双颊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揪心。

小野田在电脑边前坐下的时候竟有种久违的感觉——仿佛他只是在和身在远方的好友聊天、像四年前的日常一样讨论自己在课题中遇到的问题。

——“是坂道君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呢,既然你可以看到这个视频,那就说明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呢?我猜猜……他一定已经拥有了了不起的自主意识、正在逐步升级情感系统?坂道君能不能像对待一个普通的人工智能一样对待他呢?面对他的时候会不会有不好的回忆?唔……对不起,想必现在再跟你说我设计的是一个会进化的人工智能你也不会相信吧。”

说到这里,视频中的真波山岳无奈地笑了,晃了晃自己正在打点滴的手背。

——“我实在……太想和坂道君继续做朋友了。所以,不要担心哦,这个‘我’虽然不是真正的我,但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现在只是最终升级的时候会发生的暂时休眠,这是唯一一次不能自动进行的升级,所以我拜托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吓到坂道君的话不好意思哟。”

笔记本电脑里的界面正逐渐恢复通常的色调,通讯屏蔽解除了,小野田的通讯手环再次亮起灯来。而这一切都不如眼前视频里的人重要,小野田枯坐在屏幕跟前,恋恋不舍地看着进度条。屏幕里的真波山岳却无视这凝重的气氛扬起嘴角笑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参加超级人工智能研究计划——这个‘我’就是计划的结晶。从诊断书来看,我可能看不到成品了,不过能参与重新创造自己的过程真的很有趣!虽然目前只进行了前期的研究,但是已经明确了,上一位超级人工智能的崩溃是因为执着于自我认知方面的问题——嘛,毕竟是人脑的仿制品,偏执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鸟鸣与水流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正如小野田在这个卧室里醒来的每个早晨——这是人工智能真波山岳启动的提示音,小野田现在却不敢回头去面对那张与自己朝夕相对的面孔。

——“所以,超级人工智能醒来之后的第一个问题是最重要的。但是,我相信如果是坂道君的话,一定可以好好回答‘我’的,我磨了好久前辈才答应我的说。”

没有温度也没有实感的手臂,在全息影像中渐渐形成。它们环绕在小野田的腰侧的动作与在小野田的梦中循环播放的拥抱如此契合,以至于小野田几乎以为这个拥抱切实发生过。

然而被困在屏幕里面的人,却再也没有机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了。

——“既然这可能是这个我与坂道君的最后一次见面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数据流拼凑而成的少年,静静地依偎在小野田布满泪痕的脸颊边。

笔记本尽职地播放着剩下的几秒,偌大的房间里静得只剩来自视频里的声音。

——“我喜欢你。”

——“现在坂道君就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啦。不知道这份感情能不能被那个‘我’所继承,果然……我还是放心不下。”

视频里的真波山岳,在最后一帧里深深地凝望着小野田坂道。小野田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却无法对这穿越了整整四年的目光予以回应。

新生的超级人工智能,在全息影像中静静地拥抱着他。小野田深陷这没有温度的怀抱中,却不敢回头,怕跌入那双温柔却忧伤的蓝眼睛里。

然而他始终逃不过耳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坂道君……我是谁?”







后记:

这篇是我第一次尝试开放式结局,因为写这篇的念头正是起源于一个我自己思考不透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死去了,但拥有与他相同的外貌、记忆甚至情感的人工智能还存在着,那这个人到底算不算还活着?”(我个人是倾向于否的。

这个问题大概可以从“活着”的定义说起?我的理解里它可以分为主观意义上的活着和客观意义上的活着——前者是人类意识对“活着”这件事情的自我感知,后者是一个他人建构的现象。

真波这样我行我素的家伙所执着的“活着”应该是前者,但是本文里头是想写当前者无法被保证的时候,他开始追求后者——也是出于对坂道君的喜欢。这种情愫衍生出了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的冲动,也参杂了不想被忘记的自私。

不过综合文中身份,这也是一个你情我愿的科学实验。

这种像“靠移植大多数猪的器官活着的人到底是人还是猪”一类的科学伦理问题总是能触及到有关人本身的思考,所以想起来也觉得非常有意思w

如果非要给这篇文章安上一个结局的话,我自己大概目前还没能够达到这种水平……

坂道大概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无论给出的是什么答案,只要一旦让新生的超级人工智能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的时候,那恐怕就不是单纯的算法可以支撑的东西了。

“我……也喜欢真波君。”小野田哭着说出了那个人等待四年的回答。

汹涌而出的感情在这瞬间淹没了新生的人工智能,系统陷入了短暂的瘫痪,本该划过真波脸庞的眼泪没有在全息影像中出现,而同样无法以全息影像呈现的,是在他的幻觉中、因这句话开始跳动的心脏。

噗通——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啊啊、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坂道君在我面前,说着喜欢我。

“我,活着……吗?”系统模拟的声音带上了艰涩的杂音。

眼前的人忙不迭地点头,全息影像中的“真波山岳”抬手,却接不住对方扑簌落下的泪珠。

↓上面的实在太纠结了根本没法思考下去,然后其实原本的后记是这样的。

——“你是我的优○美啊!”
——“什么?!原来我是脑残啊?!”
(误)

————

12.13的补充

这篇是我近来写得比较满意的一篇所以有些东西也想补充清楚w

御堂筋参与的最终更新是给人工智能真波山岳载入人类真波山岳的记忆,而这份记忆也会推动情感系统的运作,让“真波”成为超越传统意义上的超级人工智能。至于超级人工智能真波山岳会不会因为这份记忆而对小野田坂道产生自发的恋慕还是未知数——所以人类真波所说的继承实际上也是不可能的,坂道终究无法通过这种方式与擦肩而过的恋人再续前缘。

然后,这篇文章本来我也不知道取什么标题好。后来取了《最终指令》,指的是坂道对超级人工智能“真波山岳”苏醒后的问题的答案,那个问题实际上是“我是真波山岳吗?”,然而思绪混乱的小野田根本无法在这个时候给出一个非黑即白的回答,所以在后记里我选择了“我也喜欢你”作为答案,是想通过小野田的心意暂时赋予超级人工智能“真波山岳”存在的意义,缓和他自我怀疑对自身稳定性的威胁。然而无论对哪个真波山岳,小野田都是不可能不喜欢的,然而对他来说,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没有根本上的区别。

之所以选择在后来才解释清楚,也是想留一些想象空间……因为感觉自己解释得太白了也不好,写不清楚也不好这样。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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